【All叶】闻香识美人 <下>
*现代架空AU，短篇完，全文1w+叶神调香师设定。
*lof屏蔽我......服。ooc预警。
*文中出现的香水都有原型。喜欢我就给我一小小红手or小蓝手or关注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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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王杰希到的时候兴欣工作室大门都还没开。
作为客人却被关在门外，这情况也是有够奇特的。但他显得十分有耐心，准确来说，他并不是被拒之门外，而是他到达这里的时间远早于兴欣工作室正常开门迎客的时间。
一个好好的工作室，被叶修经营得像个古董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所以作息习惯也很“老人家”。
不过能让王总心甘情愿等在这里的或许也只有叶修一个人了。虽然很可惜的是另一个当事人毫无自觉，又或者是心如明镜却揣着明白装糊涂。
所以当兴欣的老板娘陈果开了门准备出门采购早点的时候，门口杵着的王杰希把她吓了个够呛，还以为是叶修树敌太多有人大清早的寻仇滋事，下意识地就要把门摔上。对方没给她这个机会，侧身一让就进了门，熟稔地问道:“叶修人呢？”
“还在睡吧，我也不清楚，昨晚睡前我还看到他窝在工作间里不出来呢。”陈果瞄了瞄对方，王杰希手里还拎着几大袋早点，看起来准备挺久了。
他对于这里熟门熟路，陈果的回答在王杰希的意料之中，将早餐放到大厅的茶几上，从里面挑了碗虾仁粥和豆浆，告诉陈果其余的是他们的，便直走上楼进了叶修的工作间。
没有去他那个小房间，猜想的是这男人要不就是通宵要不就是懒得挪动，趁机就在工作室睡了，现下一看，果不其然。
叶修还在睡，没被他的动静惊醒。调制香水是件耗神的事，叶修本来就对这事认真，再加上熟人的关系，自然是要下一番功夫。
王杰希走过去蹲在他旁边，理了理男人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也没恼，“黄鹤楼要吗？”话语间还上下晃了晃烟盒，烟与烟之间碰撞发出哗啦的声音。
片刻，叶修直着身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神还有些不清醒，差点磕上王杰希下巴，被他一个走位闪过了。这边叶修起来了，王杰希也站起身，还顺手扶了扶不稳的叶修，方才引诱对方的黄鹤楼被收回口袋，“一天一根，你有的。”
一手拎着早餐，一手牵着对方，到了一块工作间里用来议事的方桌前坐下。
叶修被烟勾起来的精神在听到这残忍无情的话后瞬间消沉，烟再好，也不会给他。没有睡饱的他显得十分没有活力，对于王杰希的动作的反应自然也十分迟钝。
两个人对在桌子前相对枯坐了好一会儿，随着叶修突兀的甩头，宣告他是彻底醒了，眼神也回归了平日里的飘忽不定。
“王杰希，你怎么来这么早？诚心看我没睡醒好摆弄是吧？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叶修掀开热气腾腾的虾仁粥，先舀了勺白粥尝了尝，赞了声味道不错，一边问道。也没有偏要他回答的意思，就同他东拉西扯，话题漫无边际，状态令两个人都很舒服。
王杰希示意对方认真吃饭，“今天早晨没有什么安排，就来了。”
他并不会告诉对方，因为叶修的安排，他把今天早晨应该做的工作提前结束了，前几天熬了三个通宵，昨天多休息了一会儿才没有黑眼圈太过深重。不过这样的话也确保了今天第一个见到叶修的人是他，这再好不过了。
叶修拉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从白衬衫的口袋里提出个小瓶，里面的液体是浅绿色的，经光线折射出剔透的光泽来。
“感谢大眼你的早点啊，作为谢礼，额外送你一瓶小样？这个是我自己调出来有时候自用挺喜欢的款，香味很淡，留香大概一天吧，是木质香调。我回家就喷这个，我妈说很好闻的。可别告诉喻文州黄少天他们啊，不然准又要跟我啰哩巴嗦，像老妈子似的。”包装的很随意，只用了一个玻璃瓶装载着香水，瓶身上有个YE的字样，低调到无言，简洁到熟悉叶修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叶修日常自用的。
王杰希不紧不慢的接过，对面人托着腮似乎是想看他的反应，他看了看叶修的碗里虾仁粥还剩下很多，虾仁倒是被挑了不少，剩下很多的是白粥。
将香水收进口袋，“别看我，不要挑食。”
叶修眼睛一眯，不满道，“大眼你都没什么表示啊？良心呢，这可是我的独家珍藏，就这么送给你了，你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基本不会调制一样的香水，好歹得帮我们工作室好好公关宣传一下啊？”
王杰希垂眼，伸出手指了指叶修面前那碗粥，“你要的表示。”
“我的香水就值这么一个价？王大眼，我已经把你拉黑了。”叶修用力拽了拽发皱的衬衫，抱着膝盖嘲讽道。
“既然你已经免费把它送给我了，那么它的价格不就由我来决定了吗？吃完。”王杰希把粥拿起来送到叶修鼻子下面，拦住想要趁机逃脱喝粥的人。
一顿饭算是叶修被王杰希逼着吃完了，早上起来本来没有什么胃口的人强行吃饱实在是太痛苦了，叶修暂时不想对王杰希抱怨什么，直接带人到自己的工作台边，从放置在一旁的礼盒中拿出一瓶香水——香水瓶是椭圆形，瓶身由浅橘色层层洗刷过渡到深蓝色，正面有莹白色的光点散落分布在上，组成不规则的图案，像是夜空中的明星，远处看就是一片静谧宁和的星空。
“这款的灵感大概来自于你们公司那款你参与改造的灭绝星辰，考虑到你平时要出席的场合，前调我用了佛手柑和迷迭香还有柠檬混合，中调考虑到你的气质嘛，皮革是主力，为了防止味道太过厚重导致某些女士不适应——”盯着王杰希的眼睛说着自己给对方调制的香水的叶修这时候伸出藏在身后的一只手，白皙的手腕接近王杰希的嘴唇——“铃兰和抹茶中和一下，这种方法还是我独创的呢。”
“至于后调，我沿用了你一贯喜欢的东方调，加了点安息香，照照镜子好吗，我们的王杰希大神可是眼眶乌青啊。”将香水甩进王杰希的怀里，叶修潇洒转身。他早就注意到了王杰希的脸色并不太好，这种细微的观察与分辨能力是他作为调香师与生俱来的，而身为调香师中近似于高端定制存在的佼佼者，他尤为擅长此事。
“站着干嘛？你不走我走了啊。”消化不良的痛苦折磨着叶修，他完成了任务，直接赶人了。
工作间的门被轻轻合上，像王杰希来的时候一样，楼下的陈果看到上去的人这么快就下来，先是表达了分早餐的谢意，又出于好奇问道，“这么快就结束了？昨天花了很久啊。”
“恩......因为某人的建议，我大概需要补个觉。”王杰希大神接地气的回复让陈果为之绝倒，这画风不对啊？
这之后，下午15:00，又有两人准时到达了兴欣工作室。
来人的时候因为需要做一些寒暄和登记，看似忙碌实则很闲的陈果和唐柔不约而同抬头看了看钟——好准，踏进门的时候刚好30秒。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与一个长得很凶的男人并肩走入，两人都是长款薄风衣，一码黑色一码白色，看起来和黑白双煞似的。
“您好，我找叶修，之前有预约，我是张新杰。”戴着眼镜的男人推了推眼镜，走到陈果面前，开口道。
“韩文清。”他身后的男人紧跟着开口。
“啊好的，你们直接上去就好了，左拐是他的工作室，他应该在里面等你们了。”陈果在来客登记表上刷刷写了几行，指明了方向。
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两人直奔楼上。
这就是霸图人毫不规避,一往无前的风格吗......?
推开工作间的门，叶修早已在内等候多时。
“唷，张新杰，老韩，可真准时。”叶修没有对着面前两个人有肢体语言上的欢迎，他正拿着滴管进行调制，全神贯注于手下的一个小瓶里放了几滴试验品。张新杰下意识地想到，根据空气中的分子做无规则的热运动的原理，现在他所闻到的味道就来自于叶修那边没错了。
“我实在是不太明白你们两个到底需要我的香水来做什么，想想你们霸图的人也不是喜欢用香水的人，喔，张佳乐除外，对了，他怎么没来？”最后一滴液体从滴管落入瓶中，叶修煽手闻了闻溢出的气味，露出一个满意的神情，起身面对霸图的两位掌门人。
“他有点事需要处理，明天来。”韩文清回答了他的问题，看着叶修这一身随意的打扮，他的眉头皱了皱，“还是那么邋遢，不讲究。”
叶修无言以对地翻了个白眼，“老韩，我是调香师好吗？又不需要出去抛头露面，注意那么多形象干什么。”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上衣和牛仔裤，迟疑道：“沐橙帮忙选的新品呢，没那么难看吧？”
“看起来很年轻。”张新杰给了个客观的评价。
“哇，谢谢新杰大大的夸奖。”叶修笑得鼻子都皱了起来，猫儿样地伸出舌头滑过干燥的嘴唇，给了张新杰一个夸赞和认同，张新杰别扭地转开眼神。
“嗯......我大概知道你们需要我的香水是要干什么了，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难是吧？喏，这两瓶是我给你们准备的，看在你们出价那么高的份上——还有两小瓶才算是正式给你们调的，专门给你们两个的，什么事都需要尝试嘛，香味已经非常淡了。”
叶修递给韩文清两个礼盒，又递给张新杰一个小盒，礼盒中的从包装看出来是女香，“不过别想我太用心啊，不过报上我的名字我还是有自信不被嫌弃的。一款是改编过的爱情毒药，一款是改调的孤儿怨，手头上正好有这两款，就是顺手了。”
“给你们的，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在意到底是什么样的，老韩那款，跟迪奥的旷野男士系列差不多，张新杰你那款和香奈儿的运动男士系列类似，你们可以问问张佳乐？他绝对比我解释的好。”耸了耸肩，叶修做了个随你们的表情。
“叶修，谢谢。”没有过问叶修到底是怎样猜测出的他们来调香的目的，但是这个人的敏锐和体贴是不动声色的，韩文清的眼神略微松动，没有拒绝叶修的四款香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走。
留下张新杰和叶修对视。
“啊......老韩总是这样，你们霸图上下也总是这样。张新杰，你相不相信，其实你们的事我都了解？”叶修似笑非笑的，点燃了他今天第一根也是最后一根烟。
“相信，所以你需要一直看着我们。”对面以严谨刻板著称的男人居然直接承认，叶修愣了愣。
没有等他的回复，男人也离开了。
留下了夹着烟的叶修，很久——夕阳都落下，只有一点光线抹在他的侧脸，烟已经燃尽了，才露出一个开怀的笑容，“真是别扭又坦率的人啊。”
晚餐的时候叶修本想直接叫个外卖解决，被逛街回来的苏沐橙拖下去强行吃家常菜，又是一场惨无人道的不到饱腹不会停止的战争，叶修尽快火速解决后就飘回了楼上，临走前还招呼废物点心和包子待会儿到他工作室去。
两人自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桌上一可见的速度风卷残云般消失了很多满满的装菜的盘子。
推开，不，是包子撞开叶修工作的门后，两个人就像是被老师训话的小学生一样端坐在议事台前。
老大给他调的香水诶——超级厉害啊，以后走出去就会有很多人回答自己的问题了吧？！这是从零开始的小白调香师包荣兴的想法。
回去做个测评，兴欣工作室官方的粉丝数又会增加很多吧，这样的话现在在售的香水销量也一定会更好......。这是想问题九曲十八弯的方锐同学的想法。
虽然内心活动丰富，但面上都还是一副正经的样子，叶修看着他们俩这样子，拿出两瓶香水放在他们面前，“明天我可能要出趟门，所以想了想还是今天给你们好了。问问看，我用什么调的嗯？形容一下。”
两人也毫不含糊，接过了香水就开始研究。
“老大，是鸢尾花， 茉莉，雪松，麝香，檀香木对不对！这款意外的少啊！有食物的味道！”片刻，包子就像是回答问题那样举起手来，给出的形容也一如既往的符合他神奇脑回路的风格。
叶修有时候都很奇怪于他对于香水天生敏锐的嗅觉到底是怎样遗传来的，这家伙在调制香水的时候虽然可以清楚地知道各种味道，但是那种奇怪的思想，怎样都没有办法调出正常人感觉中的香水吧？
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好歹是自己一步步带出来的新人，对于自家人叶修也从来不愿意过多打击。不自觉地放软了声音，叶修决定还是让他自由生长，“恩，是这样的，喜欢吗？”
“啊，老大超厉害的！喜欢啊！放心吧，明天我会让所有的不速之客有去无回的！”包子信誓旦旦地握拳，承诺道。
“喂喂......别这样，会吓到客人啦。”叶修被他的举动逗得想笑，正色严肃道。
“点心呢？我知道你肯定闻出来了。”食指敲了敲桌子，叶修趴在桌子上放松地问道。
“茉莉，薰衣草，迷迭香，芫荽籽，白檀香，岩兰草，橡苔，龙涎香。老叶，你这款的配方很符合Channel的口味啊。”方锐的确早就准备好了，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
“嗯，很完美的答复嘛。想让我借此发表对channel香水的评价吗？心好脏啊方锐大大，不过太可惜了被我识破了，回去再修炼百八十年吧，或许能赶上我呢？”叶修一个懒洋洋的笑容，挠得方锐心里痒痒的。
忍不住上手呼噜了一把男人的额发，“叶修大大不要太自恋啊？”
“我是那种人吗？我难道不是如我所说的吗？好了，算你合格，现在干自己的事去吧。我也要开工了。”叶修一连两个反问，直起身子，嘚瑟地摇了摇腿。
方锐和包荣兴会意地站起身告别，临走前方锐转过头，“别太累啊，我们大家都会心疼的。”
虽然用的是我们，但掩饰的其实是我。
只见男人沉默了会儿，“好肉麻啊点心，去你的吧，会的会的。”
今夜的叶修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总之是比昨天起得要早了，好好撺掇了一下自己，苏沐橙给他买的一水儿都是衬衫牛仔裤套头衫，再怎么打扮都是显小的学生风，根本没有成熟稳重的样子嘛。
拨拉了一个棒球帽扣在头上，背了个双肩包，出门在早餐摊子上买了个煎饼果子，像是上学的学生一样往义斩投资大厦的方向走。
到了大厦门口刚好八点半，门口的安保人员见他这样会以为是来应聘的学生，跟他说了好一会儿公司不招人，让他回去上学。
叶修很无语，拿出叶秋给买的手机Call了楼冠宁，“喂，小楼？方便不，方便就出来接下我，我被人拦你们大厦外了。”
楼里的楼冠宁正和人开会呢，商讨一个牵扯到五家的合作，这会儿突然接到叶修的电话，大神居然出门到了自己这里？！
激动地小跑着就下了楼。
到了门口一看，还真是——好年轻啊这水嫩嫩小青年就是大神？！太可爱了......。
楼冠宁大步走过去把人一揽就往楼里带，瞪了之前拦路安保人员一眼，对方莫名其妙的，一边激动地问：“大神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叶修被他揽在怀里，抽了抽鼻子：“伦敦男士？他们家的前味有点冲啊。啊，给你送香水的，顺道你刚才不会是在开会吧？看来我打扰了。”
“不不不，不打扰！欢迎！这款不好闻吗，反正马上也要换了。”楼冠宁又无意识的狗腿了一把，带着人上了电梯，直达顶层的会议室。
到了会议室外面的小隔间，叶修居然又看见了熟人，剩下两位没给香水的都在这儿了，叶修觉得今天自己的运气大概可以去买彩票，幸亏出门之前把香水全都带上了，否则还要多跑一趟。
不客气地走到孙哲平和张佳乐中间坐下，从包里拿出三个盒子：“喏，你们的全在这里了，森林调，海洋调还有花香调的，对号入座吧。”
张佳乐第一个接过盒子拆开闻了闻：“啧啧，老叶你这手艺真不错，比阿玛尼他们家的好太多。”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糖，拆了一个柠檬味的就给叶修投喂。
叶修没多矫情，嘴里包着个柠檬糖味道还不错，囫囵道：“我的手艺当然是有目共睹的了，大孙和小楼呢？满不满意？”他就是喜欢了解顾客的反应。
孙哲平递给叶修一张卡。
“什么意思？”叶修很是疑惑，没接。
“想要多少直接划吧。算是小费。”孙土豪表示自己毫不在意。
楼冠宁那边拆盒子的动作慢了一步，看见孙哲平这样也不甘示弱跳起来冲到叶修面前：“叶神，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公司今年有笔单子和兴欣合作，需要吗？”
“那敢情好啊，我们很乐意的。”叶修乐呵呵的，笑的时候被身上衣服一衬，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是被霸道总裁喜欢的小鲜肉。
四个人在这里有说有笑的，那边会议室突然出来一帮子人，不同香水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叶修灵敏的鼻子第一个遭殃。
“哈嚏———！”酒精的刺激让他连打了三个喷嚏，低着头，缩着脖子，帽子挡住了脸。
“诶哟，看来我打断什么好事了？楼冠宁看不出来原来你好这一口啊？啧啧长啥样啊给我看看好歹小爷我也是阅人无数还能帮你参考参考———诶！！！老叶你怎么在这里？！！！”
“少天，我长什么样，你认不出来吗？”
那之后的黄少天，万分后悔自己曾经的莽撞，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祈求拥有叶修的嗅觉，这样不用用眼睛就能辨认出对方，做一个可以闻香识美人的人，啧啧，这词用的，太有文采了。
他的愿望会实现吗？
开玩笑的，怎么可能。
